close
去年離開北京的時候還一副依依不捨的樣子,現在卻是感到如此慶幸。慶幸自己當初毅然的變賣家具打包行囊,獨自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和賴先生聊了好久的skype。這種熟稔的感覺陪伴了我整個大學的溫暖,回憶頓時把我帶回了大一新生的模樣。所謂初生之犢不畏虎,正是那樣的青澀令我感嘆萬分。

那時候好不容易脫離父母的掌控。從一開始的晚歸夜唱到飲酒作樂,直到胡作非為完全失去控制,可以說是一段極為輝煌荒唐的過去。尤其隨著年齡的增長更是變本加厲,到了進修那年我簡直是瘋了。遇到那群人(簡稱M幫)後我人生的荒唐史達到了顛峰。M幫為首的L是我偶然機遇在大學生很愛去的bar認識的。完全是一段孽緣啊!

我到現在仍然感慨,當時若不是親愛的友人度假回來找我吃飯,剛好又是星期五夜晚酒癮大發,而那時喜歡我的德國男生碰巧不能來,加上我們包廂外坐在地上幾個聽起來像是台灣人的人,他們的朋友恰巧認識我那位親愛的友人而我又助自己一臂之力往深淵跳,把那位朋友叫住(當時純粹覺得無聊好玩)兩位其實沒有那麼熟的朋友相認後就把坐在地上的台灣人引到我們包廂坐,隨即開始暢飲。

在我以喝醉之姿用一堆哲學性問題把F先生先是嚇跑了後,我就開始鬧起了L。打賭若是我把桌上的酒都喝掉他就把電腦送我(當時我電腦壞了硬凹他的)。乾杯算甚麼?枉我有酒鬼酒后之稱,怎麼可能不敢接受賭注呢?結果,愛逞強的贏了這場比賽,卻一如既往的喝醉了。我要怪他們調的長島冰茶真的很濃烈!

吵著、鬧著要走路回家(很任性的想要從一個不知名地走回學校)。最後L只好一手拎著高跟鞋,一手無奈的牽著在旁邊開心赤腳走路的我,慢慢回到學校。回到校區內,一時玩心大起,我硬是拖著L往操場跑,在司令台上面剪刀石頭布,輸的人大喊一些很好笑的話(已經不記得內容),鬼吼鬼叫像是沒有人在睡覺一樣(其實有幾個晨跑的大嬸阿伯害我很尷尬),但我們真的玩得很開心。最後兩個人累得躺在草地上,靜靜享受清新的早晨。很是青春的感覺。

睡醒後已經是傍晚了,昏沉沉的接起電話,是L,約我們去三里屯吃晚餐(想來也是剛睡醒不久)。其實對於不熟的人我常常很害怕沒話聊、冷場,只有在酒精的催化下我才搖身變成社交蝴蝶。所以一想到要在清醒的時候交際(喂,這才是正常的社交行為吧?!)我就很想打退堂鼓。猶豫了很久,再三確認友人有要一起來後,才總算答應了。天真的以為只是吃個晚餐,殊不知三里屯有氣氛的酒吧真是不可小瞧。坐在花園陽台點著蠟燭的木質桌椅上,點了最愛的長島冰茶,微醺的感覺讓一切變得更加歡愉、浪漫。非常莫名其妙的又玩了一整個晚上,回到L他們租在東區的房子。L拉著我去浴室幫我洗腳(任性的在回途中把高跟鞋又丟給他,赤腳回家),他的室友擠在浴室裡梳洗,友人則是在浴室到處翻牙刷,當她看見L蹲在地上幫我洗腳的畫面,噗嗤的笑了出來。其實以上是一個溫馨又和樂融融的場景,雖然喝酒後常失憶,但這段我卻始終沒有忘記。

後來L大方把房間讓給我和友人睡,他自己則是跑去客廳沙發。之後我們越來越常混在一起,甚至常常拉著幾個女友們一起去找他們玩。那時候我貪圖的是一種新鮮與曾未有過的世故感,因為他們的職業和我所念的科系很不一樣,我非常讚賞也帶著點崇拜。L與我相差八歲,他的社會歷練、生活模式到理念都讓我著迷,雖然很不認同他們把上酒店這件事情合理化,但這些林林總總加起來讓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我的世界仿佛正顛倒著般的瘋狂。

紙醉金迷想必是在形容這種生活吧?在北京的東區過著奢華糜爛的生活,我想任誰嚐了點甜頭,都會渴望更多;這就是我當時情不自禁的心情。夜夜笙歌,酒池肉林,我跟著他們整整玩了一個月。其實回想起來那段日子真的是荒唐到極點,卻很開心。結局又是一段曲折離奇的經過,瘋狂的程度讓我直嚷著要當drama queen!

最後,我們還是回到了原點,重拾彼此的生活。我想,追尋刺激可以,但將自己的感情賠了進去就得不償失了。離開京城後,我的生活逐漸回歸平淡、自然,我不再去bar,也戒掉了飲酒作樂的生活,找回平衡後我真的很慶幸曾經有過那一段,因為我知道長大後的我不會婉惜自己錯過多少青春,我只會感謝那些人曾豐富過我的人生。問我會不會還想回去?答案是:不可能。一個生了病的城市,住久了,人們也會跟著生病;可怕的是,他們卻渾然不知。我不想要這種生活,也不想在空虛與金錢肉體中打交道;簡單的與深愛的家人、朋友過著每一天,才是最幸福的。


arrow
arrow

    Mademoiselle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